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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8章 手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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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士看著無畏地踏進陣法之中、已經遲暮的普通人,心裏也泛起一絲的敬重來。

不管這個普通人是出於什麽心思尋到他們這裏, 想要以他的生命為代價消滅那個魔種的, 修士都為此感到無比的欣慰。

修士開始施法,看著陣法之中的普通人身上泛起的一層黑霧化成一條線, 引向不知名的方向。修士知道自己應該高興,可是卻無論如何也開心不起來。

修士知道, 接下來用不了多久,隨著這個普通人的在陣法之中殞命,那個與他氣息相關的魔種,很快就會從這個世間完全消失。

魔種成長起來很可怖, 但是一顆魔種想要成長起來,卻是一件非常困難的。

首先魔種要成功種下, 就需要被種下魔種的人心甘情願才可以。

一般來說,魔種成功種下之後,事情就算是成功了一大半。但是也只是一大半而已。還在孕育之中的魔種,有的修士也能夠辦法將魔種給消滅掉。

最簡單,也是最有效的一種辦法, 就是用同生陣法, 以與魔種氣息有關的人為引子, 用一命換一命的辦法,將那個魔種直接給消滅掉。

只要那個人與魔種接觸的時間夠久, 那麽魔種幾乎就沒有一點生還的可能。

其他的方法也有, 只是更費事不說,還不一定能夠真的將魔種給徹底的消滅。

這位修士尚且還是第一次見到這樣用自己的性命, 去換取消滅魔種的普通人。

修士默默地為在同生陣之中,漸漸失去生命力的這個普通人念了一遍禪修所謂的往生經,希望這個為修真界出了一份力的普通人,來世能夠獲得更加輕松幸福一些。

阿晴再次見到自家父親的時候,她的父親已經成了屍體。

府尹的臉上還有一抹釋然或者說是決然的笑容,讓阿晴看得心酸不已。

“這位先生是自己找到我們道觀,詢問我們怎麽讓那個害他如此的魔修付出代價。”道童的臉上浮起一抹哀傷。

若是不是魔修,這位夫人的父親應該還有很多年的壽命。

到了如今,道童搖搖頭:“夫人還請節哀。”

阿晴臉色蒼白地謝過道童將她父親的屍體及時地送回。阿晴知道她不應該怪這些道觀、可是阿晴心裏還是忍不住地有了小疙瘩。

那修魔修雖然才是真正的罪魁禍首。可是這些道士呢?沒有本事將那個什麽魔修付出代價,就讓她的父親去當那個可以重傷魔修的祭品。

阿晴低著頭,他們這些普通人,最後能夠依靠的,看來還是只有自己的吧?

她不能去找那些道士的麻煩,因為那些道士只是順應天意了而已。那些魔修,她卻是一定不能放過的。

阿晴深深地吸了一口氣。正好阿淵如今朝堂上事事不順心,她也要找點事情來做,免得成日裏在府裏胡思亂想地,還要讓阿淵擔心。

劉平最近發現,他照顧著的那個小輩,忽然就對和魔修有關的事情好奇起來。

劉平想到最近宗門的安排,也害怕阿晴被魔修波及到,連忙給阿晴說了說魔修的事情,到時候阿晴就算是真的想做什麽,他這邊也不需要太擔心。

畢竟,聽宗門的師兄師姐們說,現在的魔修根本就不能大肆出手。

何淵在知道阿晴的所作所為之後,只說了一聲註意自己的安全,也就不再多管。

何淵在知道那些魔修的所作所為之後,對於魔修的厭惡感就又多了幾分。

阿晴自然知道怎麽保護好自己,怎麽保護好親人。劉平給的資料也實在是詳細。就是劉平有些時候需要閉關,來不及告訴阿晴這邊新的消息,他也會讓自己的道童幫著他將最新的信息告訴給阿晴。

知道劉平很是關心自家那個晚輩的道童,也不敢敷衍了事,總是能夠及時地將清玄宗對外公布的消息,同時告訴阿晴。

一時之間,阿晴倒是發現不少此時已經開始信奉邪神的內宅婦人。阿晴也知道,那些邪神為什麽專門去蠱惑那些在內宅的夫人,還有那些深閨女子。

從那位劉仙師給他們的資料來看,那些女子若是與邪神的氣息接觸久了,就會開始不孕。

阿晴身為王族的兒媳,自然深深地了解那些內宅婦人的求子心,在這些有意無意的情況下,那些內宅婦人心智稍微薄弱一點,就會被蠱惑著開始孕育魔種。

這也就達到了那些邪神的目的。

阿晴好似天生就對分析事情有著敏銳的感覺。剛開始的時候,阿晴還需要何淵的指點,才能找出有問題的人。時間沒過去多久,阿晴只憑著直覺,就能察覺哪些人的身上氣息不對,再加上有些府邸裏面明顯的變化,也讓阿晴能夠及時地發現其中的變故。

這倒是給何淵也提供了很多的無形之中的幫助。

瀚雍城,越琳宜嬌笑著看向蕓華真君:“真君,您要奴家辦的事情奴家已經辦好,真君何時解開奴家身上的封印?”

蕓華真君神色淡淡地看著越琳宜的動作,心裏沒有絲毫的波動。

倒是蕓華真君旁邊坐著的越琳音,神色有些難看。

她們兩人同是越家女,卻因為資質的不同被送去不同的門派拜師。

或許是因為她天生反骨,對於家族的安排明面上是聽從的,可是拜了師之後,因為師父蕓華真君對她的真心愛護,她的一顆心也直接地往蕓華真君靠。再也不管越氏一族的事情。

顯然,她的態度也直接影響了家族對她的態度。

大概也是因為看出了越氏一族對她的不在意,慧真谷才會只是明面上捧著她,實質上的好處,她半點沾不到。

可是如果靠近越氏一族,就是越琳竹和越琳宜這樣的下場的話,她覺得她遠離越氏一族大概是她此生做得最正確的一件事情了。

越琳宜眼角瞥見越琳音的樣子,雙唇微動。

越琳音的神色卻是更加冷漠。叛徒就叛徒。她可能對不起越氏一族,可是她只要對得起師傅,對得起修真界就夠了。

至於其他的事情,她管那麽多幹嘛?

蕓華真君看完了兩個小輩之間的小動作,對於自己的徒弟那是越來越滿意了。

“本座可有承諾過越師侄,等你做完那些事情,就讓你能夠重新開始?”蕓華真君唇角微微一勾,看著越琳宜的臉色變得難看,這才又緩緩地開口,“你身上雖說只有淡淡的魔氣,可是你身上有魔氣卻是卻有其事。”

越琳音在知道之前越琳竹被證實是魔修的事情之後,就對越家有些猜疑。如今聽蕓華真君說越琳宜也有可能是魔修,倒是只微微地皺眉,就算是默認了這一可能。

從清玄宗那邊露出來的消息看,越琳竹在魔修之中的身份還算不低,那麽越琳竹在魔修之中的身份,到底是憑借她的實力得到的,還有其他的緣由,越琳音也不得而知。在越家,她就像是一個外人。此時她卻無比慶幸,她是越氏一族的外人。

越琳宜皺了皺眉:“真君,話可不能亂說,晚輩修習的雖然不是什麽正道法門,卻也是合歡宗的正經心法。真君懷疑我,豈不是也在懷疑合歡宗這麽多年的傳承,竟然也是魔修的爪牙?”

蕓華真君看了越琳音一眼。

越琳音會意,立刻上前道:“合歡宗還是不是以前的合歡宗都還不知道呢。說來,如今合歡宗的宗主也是咱們越氏一族的人。那麽傳給道友的功法,也不知道有沒有什麽不妥的地方。”

越琳宜皺眉,是對越琳音的態度的不滿,也是對自己如今的修煉的功法懷著疑慮。然而,越琳宜沒過多久就想通了。不管自己修煉的功法有沒有問題,反正她是知道的,家族不會害了她就已經夠了。

她越琳宜只要過了眼前這一關,回到越氏一族的祖居之地,就能重新翻牌。到時候,她一定要告訴族老,越琳音那個叛徒,竟然對她這個同族的姐妹的危險境地視而不見。

“蕓華真君,若是您不將晚輩身上的封印解開,您讓晚輩做的那些事情,就會讓整個修真界的人都知道。”越琳宜微微地昂頭,“想來蕓華前輩應該不想讓整個修真界的人都知道,您竟然讓一個合歡宗的妖女,去破壞自己宗門女弟子的姻緣吧?”

蕓華真君臉上露出一抹笑意:“師侄倒是猜錯了。”

看著越琳宜臉上的錯愕,蕓華真君好心地解釋道:“我讓你去破壞的那些姻緣,對於女修來說都不算是什麽好姻緣。正好也能讓宗門裏那些如今就指望著找一個男修當依靠的女弟子們清醒一些。”

至於說被修真界的眾人知道她讓合歡宗妖女做的事情,那些修真界的修士最後會站在誰的那一邊還說不定。

有眼睛的人,自然能夠明白她做那些事情的苦心。若不是因為正好遇見的越琳宜,蕓華真君本來還想用其他方法打醒那些想法天真的女弟子。

越琳宜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她算是知道了,她在男人群裏玩的那點手段,根本就比不上現在的蕓華真君。

而蕓華真君也不愧是之前慧真谷最有可能的谷主。可惜了越琳音的這一步棋。要不是越琳音的一顆心太靠近蕓華真君,簡直看不見他們越氏一族的利益,他們當年一定會想辦法讓蕓華真君盡快地回到修真界的。

有蕓華真君在,越琳音肯定能夠順利的接手慧真谷。

如今在想這些已經無用,她還是先想想,她如今能夠用什麽辦法逃離蕓華真君的魔抓吧。

越琳宜心中浮現起一個又一個計劃,只是都被越琳宜給壓了回去。

越琳宜知道,那些計劃一個個地漏洞太多,根本瞞不過蕓華真君。

就在這個時候,蕓華真君仿若無意地道:“阿音,用你們越氏一族的傳信方法,告訴合歡宗的宗主,還有越氏一族如今的族長。畢竟,咱們也不能一直養著這麽一個吃白飯的。”

吃白飯的越琳音即便是知道自己現在很有可能很快就能脫離苦海,此時也高興不起來。

她如今的修為早就已經辟谷,哪裏還用吃瀚雍城的飯食?就連茶水,她這幾天喝的也是一點靈氣也沒有,味道也不怎麽好的普通茶水。

越琳音在師傅面前,正是一個乖寶寶的模樣,蕓華真君讓她傳什麽消息,她就原封不動地傳過去,絲毫不顧及收到消息的人會是一個什麽表情。

而蕓華真君來的這一手,直接將慧真谷的裳華真君打懵了。

裳華真君以前還沒經歷過自家弟子的姻緣被破壞的事情,而如今事情一起,就是大片大片地出事。

柳含章見到裳華真君的表情,就知道自己的機會來了。

這樣的事情,裳華真君是不擅長處理的。這種亂七八糟的事情,當然也不適合交給桑柔處理。那麽,整個慧真谷之中,適合處理這些雜事的,也就只剩下她了。

裳華真君想了半天,也沒想出一個好主意來。受到欺負的是他們慧真谷弟子,裳華真君雖然脾性不大,可是也沒軟弱到別人都欺負到家門口了,卻還息事寧人。

然而,真要與合歡宗對上,裳華真君又怕自己說不過合歡宗如今的那位宗主。畢竟,之前越琳音給她的難看,也是讓裳華真君記憶深刻。

如今合歡宗的宗主,也是越家的人。裳華真君有些擔憂,合歡宗那位谷主,和越琳音是不是一個脾性。

柳含章見裳華真君臉上的神色變來比變去,不由得建議道:“谷主,含章之前聽人說,懷秀師侄曾經在瀚雍城出現過,不如讓人將懷秀師侄叫回來處理?或者叫阿柔提前見識見識這些事情?”

裳華真君抿唇:“不行。阿柔年紀還小,萬一遇到這些糟心的事情多了,移了性情該如何是好?阿秀處理這些事情也不在行。”

柳含章臉色如常,眼裏卻閃過一絲喜色。她知道,按照裳華真君的脾性,裳華真君接下來,就會將事情交給她處理。

“含章,以往宗門裏這些雜事也是由你處理的時候居多。這回處理的時候,主要就還是你去交涉吧。”裳華真君看了看自己眼前這些或是憤怒,或是傷心的女弟子們,雖然覺得有些頭大,還是下了決心,“含章你去問問合歡宗的宗主是什麽意思,怎麽縱容她的那些女弟子來壞我慧真谷弟子的姻緣。那些壞我慧真谷弟子姻緣的女修必須受到處罰才行。”

柳含章看著一臉信任地看著自己的裳華真君,幾乎覺得自己是不是許久沒見裳華真君,這個裳華真君是不是已經被換了一個人?

然而細細地一想,柳含章又很明白,裳華真君這是不想要給她太多的權利,免得她將來影響到桑柔接管慧真谷。

柳含章有些擔憂地看著這些前來告狀的女弟子:“谷主,可是谷中的這些受了情傷的弟子也需要安慰。”

一眾小姑娘感激地看著柳含章,直氣得裳華真君差點將這些沒什麽眼力的弟子給趕出慧真谷。

可是裳華真君也知道,這些弟子的修為雖然一般,卻是慧真谷的基石。正是有這些弟子在,慧真谷才能收集到那麽多的消息。

慧真谷在得到這些便宜的同時,自然需要保護好這些弟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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